2022年2月21日早上6点51分,孩子告诉我奶奶闭上了眼睛,挣扎着最后一口气,离开了人世。一切发生得太快,从2月10号到2月18号上午,孩子说奶奶的身体都表现不错,可以一个人正常走路上厕所,18号晚上老公跟孩子说奶奶下午把所有东西都吐了出来,19号孩子便立马赶过去,婆婆跟孩子说下次回来估计暑假了喽,后来再也没有说话了,就在床上昏睡,20号孩子的堂哥回来时,奶奶眼睛瞳孔已经放大,身体一直抽搐着,从中午十二点一直到晚上六点打了止痛药,孩子告诉我,当时的想法是希望奶奶可以没有痛苦地走。[流泪][流泪]
20号晚,十一点孩子说刚刚洗完澡,他爸爸一个电话打过去,孩子知道不好的事要发生了,老公开车连夜把婆婆送回了老家,历经了后半夜的痛苦挣扎,婆婆离开了……
孩子说:“想起今年回家,经历研究生半年痛苦时光,”孩子1月23号回老家看奶奶!
这是孩子拍的奶奶家的庭院,婆婆拄着拐杖经常在这庭院活动。
婆婆家庭院大门,每次我们回家看望婆婆,婆婆总是步履蹒跚地从这个大门出来目送我们很远,孩子告诉奶奶我们很快又会回家看你的!
孩子告诉我,奶奶的声音和背影深深地刻在孩子的脑海中。每次婆婆吃饭前喜欢喝两杯小酒,她更喜欢喝酒时吃几颗花生米。
每次吃饭,婆婆蒸蛋或者做菜,便会摘几颗小葱,婆婆做的菜非常好吃,家里所有的人都喜欢吃,直到现在回想起来都回味无穷!
孩子以前回家最喜欢两件事,烧草锅以及收鸡蛋,草锅在2020年就慢慢地开始不用了。从2020年6月孩子大学毕业在家一年多以来,每半个月从县城回家一趟看望奶奶,拍拍照片保存些美好的回忆。婆婆年龄大了,耳朵不怎么能听见了,在孩子高中毕业时,婆婆的身体还很好,记得还参加了孩子的升学宴,跟其他老一辈喝酒聊天,谈笑风生。孩子说,在他大学四年,尤其是大三大四回家,婆婆走路必须拄着拐杖,一步一步很慢很慢。
婆婆以前喜欢打牌,现在除了吃饭就是看电视,一个人在家里很孤独寂寞,她不愿意和任何儿女在一起生活。从2020年这两年来,只要家里有任何人去看望她,她总是颤巍巍地走到门前目送,直到看不到为止。孩子说,他还记得有上次回家,孩子开车,婆婆问孩子,你开车个照。
孩子告诉我,他唯一能做的,就是多回去看看奶奶,给奶奶放水、烧水、除草、扫扫地,陪他爸爸叮叮门窗,把门帘弄弄,弄弄插线板,搞好电视频道,陪奶奶喝喝酒,以及坐在奶奶旁边。有时候奶奶会静静地看着他玩游戏,有时候奶奶也会一直说话,聊聊家里面,问问孩子上学的事。
孩子说,今年回家遗憾的事,没有陪奶奶好好地聊聊天,她不像以前了,当孩子坐在她旁边也不怎么说话了,只记得年前电视台频道更正后,她靠在椅子上看电视,左右腿前摇后摇,他曾以为这种场景还会持续到他而立之年……
婆婆最后一次正常生活是在年初一,孩子和他的小堂哥喝醉了,奶奶嘀咕着还能喝多少嘛,孩子走后奶奶没有送他,去陪他堂叔他们聊天去了。真正的噩耗是2月20号,孩子说奶奶连续三次吐胆汁,走路站立也站不稳,在傍晚之后,便不能说话,一直呻吟着。深夜奶奶的心率从130降到57,那一刻,孩子说他感受到奶奶全身在抽动,孩子握着奶奶的手,奶奶一直在发抖。从医院下楼到车上的途中,奶奶的手紧紧地抓着孩子的手,拼命不放,那时的奶奶内心有多恐惧多痛苦。
白驹过隙,孩子告诉我在慢慢获得的同时也在逐渐地失去了童年。当我们来到院子里,看着他奶奶曾经生活的地方,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,似乎她还在我们的身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