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陆最后3个军统特务,隐姓埋名64年后,在2013年留下一张合影

王庆莲,戴以谦,祝仁波

2013年,一个秋高气爽的午后,九寻老人祝仁波在志愿者的搀扶下,来到了廿八都镇养老服务中心门口。

没多久,另外两名老人也在志愿者的搀扶下,颤巍巍的走了过来,三人对视良久,继而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。

随着一声快门声响,他们三人的音容笑貌被定格在照片上,成就了所谓的“历史性时刻”。

谁能相信,照片上的三个普通老人,竟会是大陆最后的三个军统特务:祝仁波,戴以谦,王庆莲。

看着这张合照,仿佛能透过岁月的痕迹,穿越到几十年前的年代,那时候,他们也曾风华正茂,也曾经历无数的暗流涌动!

祝仁波

祝仁波是军统,也是老兵,他的一生,说精彩也精彩,说平凡也平凡!

1922年,祝仁波出生于上海,十三岁的时候就进了军队,当了一名电台技师。

祝仁波

在部队的那些年,其他士兵都在练习枪法骑术,他却专心钻研技术,学习无线电管理和维修,成了一名“技术兵”。

在祝仁波看来,那些打打杀杀都是蛮力,掌握电讯技术不仅能提升自身能力,也能为抗战事业献出一份力。

1938年,国民政府成立了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,建立了国民党的特务组织,也即军统。

祝仁波在家人的介绍下,辗转进了军统的电讯处,那时候的“军统”还没有太多负面色彩,祝仁波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“特务”。

他迫于生计进入军统工作,干的不是谍报、特工性质的工作,他还像从前一样,专心从事无线电技术工作,负责军统的无线电管理和维修。

祝仁波

抗战期间,他担任了电台的技师,在那个年代,电台是军队用传递信息的重要手段,事关一军的通讯“命脉”。

祝仁波深知自己岗位的重要性,多次身先士卒,孤身乔装潜入沦陷区安装电台,为我军恢复通讯,破译日方情报作出了重大的贡献。

1941年12月10日,英国军舰威尔斯亲王号在印度洋被日空军击沉,祝仁波就参与了破译日军电讯的工作。

1944年,到了抗战的最后阶段,在持续了95天的松山战役中,祝仁波就曾临危受命,去最前线“抢救”电台工作。

彼时战事激烈,数以万计的将士牺牲在战场上,像祝仁波这样的技术兵,大多都不敢冲到最前线。

祝仁波却一腔热血,对领导保证:“绝对完成任务,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,也要完成任务。”

为此他穿过重重炮火和枪林弹雨,奔走在各大战地上,争分夺秒地抢修电台设备,为我军抗战工作做出了卓越贡献。

祝仁波

在提起这些往事时,祝仁波的脸上依旧荡漾着自豪的笑容:“那是我们的工作,最危险的地方,也是最需要我们的地方。”

他凭着对抗战事业的一腔热血,和对无线电工作的热爱,熬过了最艰难的岁月!

新中国成立之后,国民党军统人员陆续退居台湾,祝仁波却留在了内地,被分配到乡下农场做电机维修工人。

刚到乡下的时候,很多农户听说他是个“军统特务”,都不敢跟他打交道,时间久了,大家意识到,老祝和那些特务不一样,他老实忠厚,又热情好善,谁家有要维修的东西找他就对了。

蒋介石和军统头子戴笠

渐渐地,祝仁波和当地百姓打成一片,融入到了最基层的大众生活,任谁看到他,都不相信他年轻时还有过那样一段往事。

志愿者找到他时,老人已经92岁高龄了,却还在靠一双布满老茧和战争创伤的手修理电器养活自己。

面对记者的提问,他毫不避讳。

“在那个时代里边,一个好男儿就是要往上走,好铁要当钉,好男要当兵,让我们这代人带走所有的苦难,你们这代人不必再受苦。”

所谓军统特务,不过是祝仁波的身份之一,不足以掩盖或抹杀他身上的其他光辉,他对抗战事业和中国革命做出的贡献,更值得被历史和人民铭记!

祝仁波

戴以谦

相较祝仁波的经历,戴以谦的人生要更跌宕三分,身份的敏感性也更上一层楼。

其实单看他的姓氏,就能猜出一些不同,他和军统头子戴笠有些亲戚关系,算是他的堂侄子。

早在参加军统之前,戴以谦就是个热血青年,曾投身于抗战热潮当中,一次偶然的机会,他结识了戴笠。

1943年,十八岁的戴以谦被安排在了江西国军办事处工作,那日,他负责接待来江西视察工作的领导,简单的寒暄之后,他才知道对面的领导,竟是大名鼎鼎的戴笠。

“我们是老乡,按辈分算,你该叫我一声十叔公嘞。”

戴以谦

戴以谦早前听家里人提过戴笠,知道他是乡里有名的人物,没想到会有幸结识他,更没想到两人还有亲戚关系。

这次见面后,戴以谦顺理成章被招募到军统,还成了戴笠身边的机要秘书。

1944年,驻扎在浙江西部山区的军统根据地,突然出现了一队日本兵,双方相距不足十里,情况十分凶险。

彼时戴笠身边只有一百名亲随,戴以谦这个小秘书,更是初出茅庐,没经过什么大风大浪。

手下毛森牵来一匹马,让戴笠率先骑马逃走,戴笠坚决不走,要和日军周璇到底。

戴以谦

那是戴以谦第一次正面和日军交锋,他多次乔装假扮,深入敌军内部,建立情报系统,为部队顺利脱困献计献策。

在戴笠的精明部署和戴以谦等人的配合之下,他们从日军的眼皮子底下逃脱,日军扑了个空,他们一百多人无一人受伤。

这次经历,大大锻炼了戴以谦的胆量和魄力。

此后,他凭借着过人的胆量和灵活的对策,多番与日本谍报人员周旋,截获了许多有价值的情报和信息,为抗战立下一份功劳。

直到1946年,戴笠因飞机失事去世,他手下的军统如一盘散沙,四处崩盘。

戴以谦得知此事后大哭了一场,心道:“戴笠一死,大家就像皮球泄了气,一切都结束了。”

戴以谦和王庆莲

没多久,戴以谦就从军统辞职,随着北平和平解放,他不得不离开北平,辗转逃回了老家。

1949年,国民党退守台湾,戴以谦已经在内地成了家,不愿意跟随组织前往台湾,这一留,就是一辈子。

二十世纪五十年代,国家成立之初,台湾国民政府小动作不断,对国家秩序和社会安全造成了极大威胁。中共不得已出台了“活要找到人头,死要找到坟头”行动,要肃清留在大陆的所有军统,戴以谦被逮捕。

为了不连累妻儿,戴以谦和妻子办理了离婚手续,独自接受劳动改造,一直到1980年,他才正式平反,恢复自由身。

此后,戴以谦回老家务农,开始了深居简出的独居生活,后来年纪大了,自理能力下降,搬到了江山的一所敬老院。

戴以谦

志愿者找到他的时候,他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,还热心地带领大家参观他的房间:“看,我买了收音机,可以放西游记。”

人生匆匆几十年,这个老人曾抗日有功,也因煽动反动罪行挨过惩罚,功过相抵后,他的人生最终归于平静。

面对来探望他的志愿者,老人只说:“还有没有其他活着的军统了,我还想再见见他们,即便不认识,说上几句话心里也是好受的。”

也正是为了满足戴以谦老人的愿望,各地志愿者奔走查访,才有了三人见面并合照的机会!

王庆莲

王庆莲和祝仁波

2013年,三人见面之后,一篇名为《大陆最后一个军统女特务》的报道在国内转载,引发无数读者热议,王庆莲就是报道的主人公。

二十世纪三十年代,日本全面侵华战争爆发以后,无数中国百姓流离失所,王庆莲的人生也因此遭遇了重大变故。

王庆莲家境本就不富裕,受战事影响,家中彻底没了经济来源,连吃饭都成了问题。

1943年,年仅十五岁的王庆莲被迫辍学,谋划着外出打工,可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,哪有那么容易找到工作。

恰好当时军统局来江山招人,王庆莲的母亲觉得这是个好机会,就替女儿报了名。

时隔数十年,王庆莲依旧记得当时报考的情形:“那时候抗战已经到了很紧张的时候,人不够才临时招的,十六个男的,四个女的,我就是其中一个。”

王庆莲连军统是做什么的都没搞清楚,就稀里糊涂地参加进去,开启了惊心动魄的“军统生涯”。

当时情况紧急,王庆莲没来得及参加什么培训,就被安排到重庆造纸厂的密本股做打印工作。

密本股是译电科下的部门之一,负责翻译电报,保护密码本等工作。当时日军频繁派出轰炸机扫荡,为了保护密码本,王庆莲没少东躲西藏,和日军周璇在生死一线。

1944年4月,王庆莲被调回军统局本部译电科华南股工作,担任译电员,虽然是普通文职,军衔是准尉,领的也是少尉级别的工资。

她当时的主要工作,就是负责华南地区的电报翻译,局内对翻译要求很严格。

为了保密,不能直接翻译,必须对译文做“减法”,或是翻成其他版本的译文,总之一句话:破译出的密码本你能看得懂,但外人看不懂。

王庆莲只有初学学历,刚工作的时候,上手很吃力,译文时不时就会被领导打回来重做。

王庆莲

王庆莲不得不加班加点,恶补知识,经过数月的努力,终于跟上了其他同事的水平,能合格胜任工作了。

工作之余,王庆莲像寻常年轻小姑娘一样,喜欢打扮,她的宿舍里,摆放了各类化妆品。

每天早起上班,她都要花半个小时的时间化妆打扮,办公室里的人都夸她是最时髦的小姑娘!

译电科工作任务量大,每周只能休息半天,只要一放假,王庆莲就会换上便服,跑去电影院看电影。

在王庆莲眼中,她的工作和寻常人没什么不同,正常上下班,只是工作内容更特殊保密一些罢了。

直到晚年时,王庆莲回忆起在译电科工作的那三年,眼中依旧带有笑意:“那是我人生最充实,也最开心快乐的三年。”

1946年3月17日,戴笠遇难,军统召开“四一大会”时,蒋介石和蒋经国父子一同出席现场。

祝仁波,戴以谦,王庆莲

王庆莲清楚地记得那日的情景,那是她第一次,也是最后一次见到蒋介石。

“蒋介石穿军服扎皮带,大披风,很威武,他走进来军乐队奏响,我们都鸦雀无声,他在台上讲话喉咙都哽咽了,应该是心痛戴笠这样的得力的助手没有了……”

戴笠的去世,宣告着军统的“没落”。

1946年8月,王庆莲申请脱离组织,组织当时不放人,想让她跟着本部一起去台湾。

王庆莲坚定地拒绝了:“我不去台湾,我老家还有妈妈,我去了,我妈妈怎么办。”

就这样,18岁的王庆莲回到了老家江山,嫁人生子,度过了人生最平静的八年。

新中国成立后,王庆莲的军统经历,给她的生活造成了不可避免的影响,一家人被分配到了杭州郊区接受劳动改造。

王庆莲

白天的时候,王庆莲跟着村民去修水渠,到了晚上,和丈夫儿女挤在羊圈旁的破茅屋里。

物质和精神的双重折磨下,王庆莲也曾想过轻生,最后为了年迈的孩子,只能咬牙撑了下去。

那些年里,她学会了抽烟,从最初的两天一根,变成了两天一包,满心满腹的愁绪,只能透过烟雾得到暂时的宣泄。

直到1979年,王庆莲的丈夫平反了。那晚,夫妻两人抱头痛哭,他们委屈求全了三十年,终于熬出头了!

两年后,王庆莲也被落实平反政策,宣布人身自由的那一刻,王庆莲哭得泣不成声:“感谢国家,感谢党,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和活下去的动力。”

王庆莲一家回到了老家,晚年生活终于得以平安安稳。

2013年,距离新中国成立64周年,中国大陆只剩下三名军统特务在世,他们各自隐姓埋名,融入到最基层百姓的生活当中。

王庆莲

一场调研活动,将三个素未谋面的“同志”聚集到一起,他们曾有着共同的“尽职对象”、相似的职业经历、相似的命运波澜,甚至还有相似的“骂名”……

很多事情没有绝对的对与错,军统局也不是绝对的只搞反革命工作,也是为抗战出过力的。

长达十四年的抗战中,军统牺牲的就有一万八千人,在获取对日情报、暗杀汪精卫等事件中,出过不少力……

就像祝仁波三人,也不能一杆子打翻,过去的对对错错,都被尘封在几十年的岁月长河里,如今三人聚首,只有惺惺相惜。

好在最后,他们都过上了平淡而幸福的生活,可以坦然的面对过去,堂堂正正的做人。

王庆莲

就像王庆莲参观二战图片展时说的那样:“曾经我在军统也是这样打扮,也有这样威风,我那个时候笑得也有这样灿烂。”

一生已过,曾经的经历,不能称作“污点”和耻辱了,只是一场时代造化,他们也曾风华正茂,也曾为这个国家燃烧过青春和热血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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